给立人同仁的“每周一信”之10:为什么要重视经典阅读
2013/4/1 点击数:805
[作者] 立人乡村图书馆
[单位] 立人乡村图书馆
[摘要] 昨天我到北京参加《社会创业家》举办的“社创之星”颁奖典礼,今天早上5点半就起来赶8点多回成都的飞机,有两个重要的原因:一来是不想错过今天复活节的主日敬拜,再就是惦记着这周的信还没有写好发给大家。
各位亲爱的同仁:
昨天我到北京参加《社会创业家》举办的“社创之星”颁奖典礼,今天早上5点半就起来赶8点多回成都的飞机,有两个重要的原因:一来是不想错过今天复活节的主日敬拜,再就是惦记着这周的信还没有写好发给大家。
上周留下了一个问题没有说完:为什么我们要重视经典性阅读?
在上一封信里,我说到过,立人最为看重的阅读有三种:其一为打开门户,开启路径的兴趣性阅读;其二为引发思考,培养能力的批判性阅读;其三为友圣希贤、追求真理的经典性阅读。
在兴趣性阅读向批判性阅读和经典性阅读的发展过程中,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阶段是知识性阅读。知识性阅读其实是人们自主学习的最主要的基本的形式。但是如果没有兴趣性阅读作为基础,知识性阅读就无以展开;而没有批判性阅读,知识性阅读很容易变成被动或主动的洗脑,人容易变成“两脚书橱”;而没有经典性阅读,一个人就只能漂浮在信息的泡沫之上,随波逐流,难以从人类文明的伟大积累中得到滋养。
什么是经典呢?卡尔维诺曾经写过一篇《为什么要读经典》,请原谅我要大段地抄他的话:
1.经典是我们常听人说,“我在重读……”而不是“我在阅读……”的那类书。
2.我们将人们读了爱不释手,加以珍藏的书冠之以经典;但并非只是那些有幸初次阅读它们的人,才精心珍藏它们,欣赏它们。
3.经典具有特异的影响力,它们不可能从头脑中清除,它们潜藏在大脑的记忆层中,披上了集体或个体无意识的伪装。
4.每一次重读经典,就象初次阅读一般,是一次发现的航行。
5.每一次阅读经典实际上都是一种重读。
6.经典从来不会说,它当说的已说完了。
7.经典带着以往的阅读痕迹传承给我们,并且带着它们本身留给文化,或者更明白地说,语言和习俗的痕迹。
8.经典不一定教给我们以前不懂的东西。在经典中,我们有时发现的是某种自己已经知道(或者以为自己知道)的东西,但不知道是该作者率先提出的,或者至少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与其联系在一起。这同样是一种带给我们莫大欢愉的惊喜,就象我们总能从对血统、亲属关系和姻亲关系的发现中获益。
9.通过阅读经典,我们感到它们远比传闻中所想象的更新鲜、更出乎预料、更不可思议。
10.我们冠之以经典的书具有一种类似总体的形式,可与古代的法宝相提并论。根据这一界定,我们正在趋近马拉美所构想的“全书”的境界。
11.经典作家是那类你不可能置之不理的作家,他有助于界定你与他的关系,即使你与他有分歧。
12.经典只有与其它经典相权衡才能确定;但任何人都是先读了其它经典,然后才读它的,因而立刻就能在族谱上确认其地位。
13.经典是这样一种东西,它很容易将时下的兴趣所在降格为背景噪音,但同时我们又无法离开这种背景噪音。
14.经典是随背景噪音而存在的,哪怕在截然对立的兴趣控制着局面时,也是如此。
在某个意义上,图书馆是为经典而存在的。如果一个人还没有读过任何经典,那么可以说,他还没有真正开始阅读。一个人如果没有读过《论语》、《道德经》、《金刚经》、《坛经》,就很难了解中国人的精神世界(在形塑国人的基本价值观方面,或许还有一些更通俗的经典起到了很基础的作用,比如《三字经》、《弟子规》、《幼学琼林》等);一个人如果没有读过《圣经》,就不可能了解这两千年来的西方文明的变迁(对近代西方文明影响最大的通俗经典或许是各种版本的《要理问答》)。这是两个比较典型的例子。不同时代的人们对经典的选择,在一定的意义上决定了这个时代的精神特质。
如果你比较一下各种类型的经典书目,你就不难发现在这些书目的背后,实际是不同的价值观。你看看文化部的少儿书目,再看看新教育的书目,再看看立人的书目,你就不难理解立人对“经典”的理解有何独特之处。立人这五六年来整理过不同版本的书目,在这方面是下了一些功夫的,但是还是很不够,我们的核心书目有点大,需要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整理出一个100本左右的“经典书目”。我们之前发布的《进入立人之前的十本必读书》也需要更新,下周我们要发布一个1.0版来升级一下之前的beta版。每月一期的《立人推荐书目》已经做了两年多,近期准备停刊整顿,希望未来可以定位更清晰,发挥更大的作用。
经典书目的建设,对于立人来说,是一个很基础的工作,希望大家都能够充分地参与这个工作。我们不只是需要专家学者的意见,也需要来自一线的实践者的意见。一旦有了一个确定的经典书目,请大家予以充分重视,不要因为它还不够完善就忽略它,我们需要一边使用一边改进。在我们的阅读推广工作中,经典书目的阅读量应该放在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。未来我们需要对这个方面的工作进行专门的统计和分析,这是考量分馆阅读推广工作“绩效”的一个重要指标。
还有两个问题值得探讨:其一,什么时候开始读经典比较好?这个问题的另外一种表达是:青少年是否适合读经典?其二,如何引导学生读经典?
2010年8月,在立人的年会上,査常平老师在他的讲座中所说的一个观点我至今记忆犹新。他说,经典阅读越早开始越好,16岁以后才开始读经典就有点迟了。我很赞成查老师的观点。我们今天的青少年常常被严重的低估了,我们的童年常常是被人为地拉长了。一个人一旦跨越了兴趣性阅读的阶段,开始有了阅读的饥饿感,并有了较好的阅读习惯,他就可以马上开始经典性阅读(和知识性阅读、批判性阅读并不冲突,可以同时进行)。
《论自由》的作者约翰·穆勒,“从3岁就开始读希腊文,8岁开始学拉丁文、代数、几何,9岁遍读希腊史家的重要著作,少年阶段结束时,他已经具备了比大学毕业生还要广泛的知识”。托克维尔发表《论美国的民主》(上卷)时只有30岁,爱因斯坦发表狭义相对论的时候只有26岁。梁启超“八岁学为文,九岁能缀千言”,17岁中举。当然,不可能人人都成为穆勒、托克维尔、梁启超,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有潜质可以早一点开始阅读经典的。
如何引导学生读经典?这里的引导对象,必须是已经完成了兴趣性阅读的奠基的读者,否则就变成了揠苗助长。引导学生读经典,最有效的方法,莫过于和学生一起读,和他们一起讨论。张旭在九馆时所带领的哲学兴趣小组,成员有高中生也有初中生,他们可以一起读苏格拉底、柏拉图、康德。当然,我想,这里面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,张旭自己对哲学感兴趣,自己也很喜欢读经典。你可能不一定喜欢哲学,但是你一定有自己特别喜欢的领域,不妨从这个领域开始,带领你的读者一起读经典。如果你还没有自己特别喜欢的领域,那么不 妨从立人的经典书目中找几本书,自己先读起来,然后带你的学生一起读。
可能你对自己还没有信心,觉得自己读的经典太少,不足以引导学生。你大可不必为此忧虑,除了自己和学生一起读之外,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来引导学生。这个还是留到下一封信再说吧。下一次我要讲一个故事给大家,这个故事,在立人工作时间比较长的同事应该听过,而且听过一次之后再也不会忘记。这是一个对于图书馆管理员来说,十分励志的故事。
夜已深,请容我卖个小小的关子,留到下次再讲。
祝各位同仁晚安!春天已经来了,大家一定要抽出时间到图书馆附近的山里田间走走,莫要辜负了大好春光!
因耶稣的复活而永远蒙恩的英强问安于成都
2013年3月31日